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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发表时间: 2025-03-14 16:05:38

我发现我的夫君偷偷养了外室。

没有大吵大闹,没有撕扯,他大方承认。

和离的那日,我没忍住问他,为什么非要在我生辰这天,丢下我去陪她。

他撇过头没有看我:“不为什么,她说想我了,我便去了。”

不知为什么,我突然就想起了傅正初最爱我的那年。

只因我随口一句想吃豆腐花,他二话不说,在大雪天跑去城南给我买。

来回半个时辰的路程,我拿到手的时候,豆腐花还温热着。

再后来,我与别人成婚,十里红妆,他挡在了马车前。

“南笙,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。”

1.

我小产后,总是腹部痛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。

傅正初替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,一夜没睡。天刚刚蒙亮的时候,丫鬟来敲门提醒他该上早朝了。

他才起床穿衣,临走前还不忘在我额头上落下了一吻:“阿笙,等我回来。”

傅正初走后,一旁的丫鬟捂着嘴偷笑:“夫人,世子对您可真好。”

我勉强勾了勾嘴角,没有应话,内心一片酸涩。

丫鬟只当我是因为孩子没了难过,安慰我道:“没事的夫人,您和世子都还年轻,孩子还会再有的。”

我撇过头去,一滴泪就那么落了下来。

她不知道,我不是为了孩子的事情难过。

前些日子我心血来潮收拾桌案的时候。发现了傅正初藏在角落的一些信件,我才知道,我们在一起七年,成婚四年,他有三年都跟那个女子在一起。

那个女子叫白雨棠。

信里,傅正初会亲切地称呼她为阿棠。他会在信里写,两情若在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
我默默地把信纸折好,又放了回去。

我不明白,为什么他可以在与别人如胶似漆的时候,还对我这么温柔。

2.

我爹是当朝丞相,傅正初的爹是羽林军统领。

我们两家世代交好,我和傅正初青梅竹马,自幼一起长大。

小时候,我最喜欢城南那家豆腐花,上面撒满虾米紫菜葱花,再撒上一勺他们家秘制的辣油,冬天吃一碗,热乎乎的,一直暖到心底。

只是可惜这家店离我家太远,只有偶尔父亲去那办事,才会让母亲带着我一同过去。

但我随口一句想吃,傅正初就会在大雪天,骑着马来回半个时辰替我买回来。

他把豆腐花藏在怀里,送到我手上的时候,还是温热着的。

我永远记得那个大雪天,小小的少年捧着一碗豆腐花,耳朵和手都冻得通红,却冲着我笑。

“阿笙,快吃。”

我及笄那年,生了场大病,连着发了五日的高烧。太医给我下了针,跟我爹说,熬不熬的过,就看今夜了。

那晚,傅正初去万佛寺给我祈福,一步一叩首,爬了三千个台阶。

第二日,我奇迹般的退烧了。

傅正初坐在我的床头,眼睛都哭得猩红。
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。

他把香囊塞进了我的手里:“阿笙,这是我替你求来的,往后你一定会平安喜乐。”

傅正初二十岁那年,便入朝为官,跟随父亲一起统领羽林军。

吏部尚书看傅正初年少有为,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。

他却只是笑笑:“我早有心悦之人。”

吏部尚书不死心:“男子嘛,有个三妻四妾,很正常。”

而傅正初说:“我只愿娶南笙一人,有她足矣。”

这些都是我哥哥告诉我的。

他说,像傅正初这样的男子世间少有,让我好好珍惜。

提亲那日,聘礼摆满了整条长街,红绸包裹的箱笼一眼望不到头。

所有人都说,傅正初是真心待我的。

3.

我从不怀疑真心,只可惜真心瞬息万变。

我躺在床上,脑子里全是那些信件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舍不得扔,三年间来往的信件有一大沓。或许是因为我从不动他的东西,他就把那些信件藏在书案的角落。

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这么多年,我确实一直没有发现。

信件里,傅正初会跟他抱怨,今天当值很冷。

白雨棠会说,给他织了暖帽,等过几日见面的时候拿给他。

我想起前两年傅正初外出办事回来,头上带了一个暖帽,他还拿给我看,说是回来的路上,碰到了一个老太太在路边卖暖帽。

大冬天的,他看老太太可怜,就买了一个。

原来,一切早就有迹可循。

只是我不明白,既然他爱上了别人,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呢?

为什么要把她藏在外面。

只跟一个人在一起,很难吗?

这时,傅正初下朝回来了。

他小跑着过来,从怀里掏出了一碗豆腐花,是城南的那家。

傅正初看着我,眼底带着笑意,一如从前那般。

“阿笙,我去给你买了那家豆腐花,好久没吃馋了吧!快,趁热吃。”

“太医说你现在不能吃辛辣,不过好在,那家店铺还有做甜豆腐花,你尝尝看喜不喜欢。”

我结果豆腐花,同往常一样,捧在手上还是温热着的,只是这次的豆腐花,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白糖。

我舀了一勺放进嘴里,入口即化,豆花的香气在嘴里散开,甜滋滋的。

可是我不知道为啥,感觉心里一阵酸涩,他也会给白雨棠买豆腐花吗?或者说,他也会这样,给白雨棠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吗?

我这么想着,就这么定定落下了泪。

见我落泪,傅正初手足无措地帮我擦拭: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,是不是肚子又痛了?”

我摇了摇头:“我就是突然在想,你会一直给我买豆腐花嘛?”

傅正初失笑,轻轻吻去我的眼泪:“阿笙,我会给你买一辈子的豆腐花。”

我感觉心一痛,原来,真的有人可以在爱上别人的时候,还跟你说着永远。

4.

半月后,傅正初休沐。

一大早,他便出了门,说是出门去办点事情。我鬼使神差地换上了男装,蒙了面,骑着马偷偷跟了上去。

傅正初一路往城南的方向过去,一直到了豆腐花铺子的门口。

他不是说外出办事吗?怎么来这里了?

傅正初没有进去,而是拐到了一旁的屋子,然后抬手,敲了敲门。

很快,一个女子开了门,身着一身绿色的罗群,见到傅正初的那一瞬间,女子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。

“正初哥哥。”

我一愣。

这个女子我曾经见过一次,是豆腐花铺老板的女儿,原来她就是白雨棠。

傅正初笑着牵住了她的手:“手怎么这么凉,等了多久了?”

白雨棠笑的眉眼弯弯,挽住了傅正初的胳膊:“就一会儿,只要能等到你,我都不嫌久。”

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。

我定定看着那扇关闭的门,周身都变得冰凉,他每一次说给我去买豆腐花,都是在跟老板的女儿私会。

我不愿再看这一幕,转身自己回了家。

回到家后,我在院子里坐了许久。

因为我喜欢玉兰花,傅正初就在家中的院子里种满了玉兰树。过去,我最喜欢坐在院子里赏花。

每当遇到烦心事,我就会坐在这里,坐一下午,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。

可是如今我坐在这里,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,满脑子都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。

这个时候……他们俩会在干什么呢?

一直到了傍晚,天色都微微暗了下来,傅正初才回了府。

见我坐在院子里,他把手里的豆腐花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,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罩在我的身上:“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不冷吗?”

傅正初说着,又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衣服里,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我。

“怎么不说话?是冻着了么?”

“给你买了豆腐花回来,要不要吃一点?”

我看着那碗豆腐花,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白雨棠的脸,这碗,会是她做的吗?

我撇过头去,不愿再看那碗豆腐花:“我今天不想吃。”

傅正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:“不想吃那便不吃,我让他们去给你下点面条吃,好吗?”

我不动声色地抽开了他握着的手:“好。”

5.

接下来的几日,傅正初都一直陪着我,带我去河边散步,逛灯会。

一切似乎还和原来一样。

那日回来后,我拜托了父亲的护卫替我暗中调查了一下白雨棠。

白雨棠并不是家中独女,她还有个弟弟。她家中重男轻女,总是动不动就责骂她,过分的时候,直接抡起棍子在路边就打。

傅正初当时正好撞见了这一幕,他拦住了正在殴打白雨棠的白父,还带白雨棠去看了郎中。

一来二去,两个人就这么勾搭上了。

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,大概一月一次,再加上去的就是店铺附近,再加上我又很是信任傅正初,整整三年,我都没有发现。

护卫为难地看着我:“这事……要告诉老爷吗?”

我摇了摇头:“先不要告诉他。”

而此时,我转过头,看向一旁正在给我挑花灯的傅正初,暖黄色的光晕映照在他的脸庞,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。

见我看他,傅正初拿起一个小兔子花灯,冲我笑了笑:“阿笙,喜欢这个吗?”

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一般。

我想,或许他还是喜欢我的吧。

直到我生辰那日,从早,府里便开始忙活。傅正初去上早朝前,一如平时那样,在我额头上落下了一吻。

“生辰快乐,阿笙,等我回来。”

可我一直等到晚上,我都没有等到他回来。

桌上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,热到第七遍的时候,傅正初的贴身侍卫来了。

“夫人,世子让我转告您,说宫中出了点事,今晚回不来了,让您早点吃了先睡。”

我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,就在前一刻钟,父亲的护卫来报,说一刻钟前,傅正初出了宫门,往城南的方向去了。

见我面色不悦,侍卫又道。

“世子还说,生辰礼他已经给您备好了,就放在床头的柜子里。”

我摆了摆手,让他退下。

丫鬟小心翼翼地问我:“夫人,这些菜……”

“倒了吧。”

6.

我回到屋子里,打开了床头的柜子。

里面是两副画,一张画的是两个小孩一起河边放花灯,另一张是一男一女身着婚服站在玉兰树下。

画的都是我们。

十三岁那年的元宵节,我和傅正初一起去逛灯会。

我们把愿望写好放在莲花灯里,然后在河边轻轻放下。

莲花灯随着水波缓缓漂远,河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,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水面上。

傅正初转头看向我: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

我笑着摇头: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傅正初微仰着头,轻轻哼了一声:“我才不信这个,我许的愿望是要同你永远在一起。”

我瞬间羞红了脸,捂住了他的嘴:“你不许说!”

傅正初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手掌心,酥酥麻麻的,一直麻到了心底。

他只是看着我,眼底满是笑意,而我,就这么一眼沦陷了下去。

……

这一切,似乎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。

现在想来,果然愿望说出了口,就不灵验了。

我盯着那两幅画看了许久,一直到天微微蒙亮,陆淮安轻轻打开房门,却发现我坐在桌前。

他微微一愣:“你还没有睡吗?”

我静静看着他,语气没有一丝波澜:“昨日是我的生辰。”

傅正初走上前,轻轻抱住了我。

“对不起,阿笙,宫中有要紧的事走不开。”

他抱住我的那一瞬间,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。

我突然就想起了,白雨棠家中院子里,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桂花树。

我感觉心又被狠狠刺痛了,而傅正初还在自顾自地说着。

“阿笙,你别生气,往后的每一个生辰,我一定都会陪着你,好不好?”

可是傅正初,我们没有以后了。

我伸手,推开了他:“傅正初,你以前不会骗我的。”

我看着他那张脸,看清了他脸上的歉意,也看清了,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。

听到我的话,傅正初愣住了,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,却还是勉强勾了勾嘴角:“阿笙,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
我藏在衣袖里的手偷偷攥紧:“为什么非要在我生辰这天,过去陪她。”

还一待就是一夜。

后面一句我没有问出口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傅正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沉默了良久,他才撇过头去,缓缓开了口:“不为什么,她说想我了,我便去了。”

7.

我身子都晃了一晃。

突然就想起了傅正初最爱我的那年,只因我随口一句想吃豆腐花,他二话不说,在大雪天跑去城南给我买。

那时的他,看我的眼神都有光:“阿笙,只要你想要的,我都会给你。”

而此时,傅正初站在我的面前:“阿笙,你就当不知道,好吗?”

怎么可能当不知道呢?

原来,同样的爱,他也可以给别人。

我看着眼前的傅正初,只觉得他和记忆中的少年,形似,却又割裂。

往事如走马灯一样,一幕一幕在我脑子里闪过。

是那个冬天,大雪纷扬,小小的少年捧着温热的豆腐花,让我快吃。

又是一个雪天,他握住了别的女子的手,问她手怎么这么凉。

我突然就在想,要是我不爱吃豆腐花,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。

我想笑,可是刚一勾嘴角,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。

傅正初见我落泪,下意识的想要过来抱住我、安慰我。

但我后退了一步,躲开了他的手。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躲开,手僵在了原地。

我擦掉了眼泪,看着傅正初,一字一句道。

“我没有办法当做不知道,我放过你,你也放过我。”

“傅正初,我们和离吧。”

……

和离的过程没有大吵大闹,没有撕扯,他大方承认自己养了外室。

我哥带着丫鬟过来,连夜帮我收拾了东西。

刚见到傅正初的时候,我哥直接上去,照着他的左脸就来了一拳。

“呸!什么东西,当初你要娶我妹的时候说的什么?”

傅正初踉跄了两步,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,他没有反抗,只是默默地看着我。

或许,他是在等我开口阻止我哥,想知道我对他是不是还有旧情。毕竟以往,我最看不得的,就是傅正初受伤。

每次他练武受伤,我都会一边替他上药,一边偷偷抹泪。

但此刻,我没有上前拉住我哥,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哥,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身上。

傅正初不懂,我是爱过他,可是变了心的男人,狗都不要。

临走前,傅正初抓住了我的手:“阿笙,我们还会再见面吗?”

我没有再看他,脚一抬,跨出了这个我住了四年的地方。

不会再见了。

我在心里回答道。

8.

刚结束了一段七年的感情,我没有心思待在家里,带着丫鬟和侍卫出游去了。

我去邻城转了一圈,漫无目的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,耳边是市集的喧嚣,街边的小贩吆喝着,孩童追逐打闹。

空气中弥漫着糖葫芦和烤红薯的香气。

我突然又想起,傅正初以前从爱给我买糖葫芦,我笑着说这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。

那时他说什么来着,哦,他说。

“那有什么关系,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一辈子把你当小孩宠。”

七年的时光,仿佛就在昨日,却又像是隔了一世。

……

我没有想到,我回家后,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傅正初。

我刚下马车,就看到傅正初站在我家门口,只是三个月没有见,他却仿佛像是老了好几岁,就连头发也都是乱糟糟的。

他一看到我,就快步走了过来。他想伸出手抓住我,却被我躲开。

傅正初声音哽咽:“阿笙,你去哪了,我都找不到你。”

我不明白:“你找我干嘛?”

这时候他不应该跟白雨棠在一起,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吗?

傅正初眼角红红的:“阿笙,我错了,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我跟白雨棠什么事情都没发生,你原谅我好不好……”

傅正初说,我们在一起太久,很多感觉早已趋于平淡。认识白雨棠,是个意外。

那日他帮我去买豆腐花,意外撞见了被白父殴打的白雨棠。

她被打的浑身都是伤痕,却不肯求饶。

他没忍住,上前阻止了白父,并带白雨棠去看了郎中。上药的时候,白雨棠痛到发抖,却愣是没叫出一声。

傅正初说,这个眼神,让他想起来了,小时候被父亲罚跪的我。

我没忍住皱了皱眉,他跟我说这些,是做什么?是想告诉我,他没有跟别人私通,他爱的还是我?

男人,怎么可以这么恶心。

傅正初看着我,恳求道:“阿笙,我们和好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
我不想再理他:“傅正初,我们没有可能了。”

我绕开他,径直朝大门走去。

“还有,别再叫我阿笙,很恶心。”

9.

我不见傅正初,傅正初就请来了他母亲来做说客。

傅母握着我的手,劝我:“阿笙,你看这些年,我们也是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。你就再给正初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

“他现在不吃不喝的,我这个当娘的,看着也不是滋味。”

“男人哪有不犯错的。更何况,我问过正初,他说绝对没有对那个女子做不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你看,正初他爹,不也纳了妾的。男人嘛,三妻四妾很正常的,只要他心里有你就好了,对不对?”

我感觉一阵反胃,她这么说,倒是显得我不知好歹了。

是,很多男的三妻四妾,但我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,很难吗?

我爹这么多年,也只娶了我娘一人。

只是可惜,虽然我可以跟傅正初放狠话,但是自幼的教养让我没有办法对长辈恶语相向。

不过好在,就在我思考要怎么婉拒傅母让她回去的时候,我娘来了。

我娘人未到声先到。

“哟,我当是谁来了呢,原来是前亲家啊。”

“现在三妻四妾的男人是不少,只是我们南笙随我,眼里见不得脏东西,实在是没办法像夫人一样宽宏大量。”

“夫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情,就先请回吧。”

傅母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,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,离开了。

傅母走后,娘摸了摸我的脸:“这些年委屈你了。”

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
怎么会呢?

在我说要和离那天,爹娘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,更不觉得有个和离过的女儿很丢人,而是支持我所有的决定。

有这样的家,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。

10.

不过我没想到,我还会再见到白雨棠。

那日我外出赏花,刚拐过街角,截撞见了白雨棠。

她似乎在这等了我很久,一见我过来,就跑掉了我的面前:“你跟正初哥哥说了什么,为什么他都不理我了!”

莫名其妙!

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找白雨棠的麻烦。因为我知道,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傅正初身上。

就算没有白雨棠,也会有红雨棠。

却不曾想,她居然还找到我头上来了。

我皱了皱眉头,不想搭理她,白雨棠却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。

“你们都已经和离了,他已经不爱你了!为什么你还不放手让我们在一起!”

我刚准备开口,身后却传来了傅正初的声音:“白雨棠!”

我没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,出门没看黄历,奸夫淫妇成堆出现。

傅正初快步上前,将我护在了身后:“你来找阿笙做什么!”

白雨棠见到傅正初,眼睛都亮了:“正初哥哥,我知道你们和离了!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!”

她说着,就想伸手拉傅正初,却被傅正初躲开。

白雨棠委委屈屈地睁着大眼睛,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:“正初哥哥……”

傅正初道:“我已经跟你说了,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跟你多了几句话,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。”

白雨棠急了:“可是你明明跟我说,你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了——”

“你够了!”傅正初打断了白雨棠的话,“我这辈子只会娶南笙一个人,不管她还要不要我,我都会等她。”

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俩在我面前,像是在看唱戏一般。

白雨棠哭着跑了,傅正初转头,看向我,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:“对不起阿笙,我没想到她会跑来找你。”

我看着他,内心已经没有一丝波澜:“你不用为这个道歉,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
傅正初一愣:“阿笙,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?”

我摇头:“绝无可能。”

11.

我没有了赏花的心情,回到了府中,独自坐在院子里叹气。

“怎么,是谁惹我们小阿笙不高兴了啊。”

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我惊喜的抬起头,看到了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坐在房顶,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。

是迟景川!

他冲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:“我刚去院子里挖出来的,要不要一起喝两口?”

我酒量不太好,两杯酒下肚,就已经晕晕乎乎地趴在了石桌上。

迷迷糊糊中,好像有个人把我抱了起来,放到了床上,小心翼翼地替我盖上了被子。
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。

其实我跟傅正初儿时还有一个玩伴,叫迟景川,是镇国大将军之子。

只不过迟景川自幼习武,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军营里,很少有空闲时间能够跟我们一起玩耍。

我一直觉得迟景川很可怜,明明是大家都在玩耍的年纪,他却总是练武练的一身伤。

有时候我和傅正初会偷偷溜去军营,给他送小点心吃。

他跟随父亲去边关的那年,我们三个一起在院子里埋下了这瓶桃花醉,说好等他凯旋归来共饮。

却不想,这一等就是七年……

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,整个人还有些懵。

就在我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一场梦的时候,房门被人敲响。

我理了理自己的衣裳:“进来吧。”

迟景川开门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饭菜:“许久不见,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能睡,我还以为你昨日喝晕了,差点准备喊太医来了。”

“就知道取笑我。”我起身套上外袍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“昨日。”

“仗打完了?”

“还没。”

“那你怎么回来了?”

“娶你。”

我一愣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迟景川眼角带着笑意:“我说,我回来娶你。”

12.

迟景川说,其实从小他就暗恋我,只不过看我和傅正初情投意合,一直没好意思表露出来。

再加上他时常要出征,常年不在家,觉得自己没办法照我,便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自己的心意。

后来,他听说傅正初养了外室,我们和离,就找父亲告了假,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。

迟景川看着我笑:“小阿笙,我可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,你好好考虑一下呗。”

只可惜,我刚结束了一段失败的感情,并没有打算马上开始一段新的关系。

没过多久,迟景川又出发去了北平。

后来,迟景川每到一个新的地方,都会给我写信,告诉我军队到了哪里,他又杀了几个将领。

跟随着信而来的,还有一封封的捷报,我把信一封封的叠好,合着捷报一起,藏在我的梳妆台里。

至于傅正初,听说他也没有跟白雨棠在一起,而是天天流连在烟花之地,给自己灌的烂醉。

这一晃就是两年,月末的时候我收到信,迟景川说今年元宵会班师回朝。

还有两月就可以再见到他了……

不知为何,我的内心竟有些期待。

元宵当天,我一早就起了床,换了身新衣裳,等待着迟景川进城的消息。

一直到了正午,小厮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。

“小姐!将军府的人来报,说迟将军受了重伤——”

我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,手脚瞬间变得冰凉。

“备马!”

我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将军府,不知道为什么,府内空荡荡的,我来不及思考,跌跌撞撞地朝迟景川的屋子里跑过去。

“迟景川!”

我猛地推开门,却楞在了原地。

引入眼帘的,竟是一片花海。

墙上、桌上、地上,甚至床榻边,处处都是盛放的花朵,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,我回头,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。

“小阿笙,考虑一下,嫁给我呗。”

13.

婚期定在了二月,京城里的人都说,丞相之女好福气,刚与侯府世子和离,又跟将军府结了亲。

婚礼当天,十里红妆,街道两旁都挂满了红绸灯笼。风卷起地上的红纸屑,纷纷扬扬,好似落了一场红雨。

但喜轿走到半路,却被人拦了下来。

傅正初拦在了喜轿前,我没有掀开帘子,但是还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往我鼻腔里钻。

“南笙!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!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!”

“你下来!你不许嫁给他!你下来!”

丫鬟在轿外,为难地问我:“小姐,这怎么办。”

我淡淡道:“让侍卫拖下去,不要误了吉时。”

“是。”

喜轿继续前行,风吹开了帘子,余光里,我看见了被侍卫拖走的傅正初。

两年不见,他似乎老了许多。

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也都是胡茬子。

我伸手,将帘子关紧。

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,我不想看到无关紧要的人。

喜轿终于停在了将军府门前。

迟景川站在喜轿前,身着大红喜服,眉目如画,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,对我伸出了手。

我笑着,下了轿子,轻轻将手搭了上去。

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。

既见君子,我心则喜。

……

婚后第二年,我在迟景川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镯子,用红布包裹着。

我看着,总觉得眼熟。想了半天,才想起,这不是当年我和傅正初结婚的时候,丢失的那个喜镯吗?

当年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,怎么会在这里?

我把镯子摆在迟景川面前的时候,身经百战,大敌当前都镇定自若的迟大将军红了脸:“其实你和傅正初结婚的时候,我偷偷回来过。”

我失笑:“你回来不露面就算了,偷我镯子做什么?”

迟景川伸手,把我抱在怀里,头埋在了我的脖颈,声音闷闷的。

“我就是想留个念想……我本来想着,他要是好好对你,我便把这心思一直藏住,谁也不说。”

“可是他不懂珍惜,我定是要将你抢回来的。”

我笑着揉了揉迟景川的脑袋,谁能想到,这在外威风凛凛的大将军,在家里就像个小狗一样,爱撒娇。

想当年,我和傅正初的成婚的时候,迟景川也不过才十八九岁。

难以想象,当时的那个少年,大老远从边关跑回来,就只是为了偷偷看我一眼,又马不停蹄地回去了。

不知道当时的他,心里又会在想什么呢?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,偷偷藏起了我的喜镯?

这些事情我无从得知。

不过好在,兜兜转转一大圈,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。

我看向窗外,又是一年早春,云兰花又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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